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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望江樓
作者攝於成都望江樓前

成都望江樓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
過盡千帆皆不是,
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溫庭筠、夢江南

成都,四川的省會,歷史的名城。由於《三國演義》的深入人心,更是海內外華人所嚮往的一處遊覽勝地,他的名勝古蹟之多,不勝枚舉。武候祠和杜甫草堂最是馳名遐邇了,附近又有峨嵋山、都江堰、樂山大佛等等,吸引大多數的遊客。但是有個去處遊人較少,卻是別具風情,那就是望江樓公園。望江樓位於該市東南角錦江之畔,園地極為寬廣,花木蔥蘢,幽篁處處,石道小橋,亭臺樓閣,錯落參差,環境清幽宜人。園中有薛濤井與望江樓,漫步遊賞其間,頗富思古之幽情。

望江樓是清朝時,為了紀念唐代女詩人薛濤而興建的,樓分五層,中有崇麗閣、濯錦樓和吟詩樓。薛濤是成都人,極富文采,並且發明用竹做紙,細緻有如其人,時人稱之為「薛濤箋」。望江樓外錦江畔,垂柳依依,登樓遠眺,江水靜靜地向南流去,沿岸石堤石墩,平直整齊而美觀。當年令人腸斷,望盡歸帆過處不見伊人的沙洲,已不復見。由於薛濤愛竹,園中遍植了八十多種不同種類的竹子,風過處陣陣瀟瀟,帶來淡淡幽思與詩情。

望江樓上的崇麗閣,並不寬敞,正廳之右懸一「上聯」,左方則空空如也,據說此聯至今尚無人能對。如果以後有人對上了,也無法起數百年前寫上聯的人於地下,再寫「下聯」相配的了。現將「上聯」錄之如下: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
江流千古,江樓千古;

這幅上聯所以難對,大概是全句二十一字,「江樓」與「江流」卻三度重複之故。基金會的會員與本刊文友中,不乏臥虎藏龍之士,大可一試身手也。

望江樓崇麗閣「上聯」

望江樓崇麗閣「上聯」

公園的這邊廂,是文采風流的史跡,清靜幽雅,供人遊賞;另一半則完全不同情調,那兒提供了現代人的生活場景,乃是成都市民下半天的休閒處所。樹蔭下、茶亭中,舊雨新知,識與不識,三五成群,聚攏來喝杯茶、擺擺龍門陣、打上幾圈麻將,獨樂不如眾樂哩。這裡打的麻將,可不一定按常規四人成局,也可以二人、三人或五人打,圈外的旁觀者,不管多少人,都能下注對博。更妙的是,一副麻將除了用一百三十六張牌以外(他們不打帶花、也沒有臺灣十六張),甚而只用一百零八張,那就是去掉「字」牌(東、南、西、北、中、發、白)。這麼一來,十三張、十張或七張都可以打,在小一點的桌子上也能成局。於是乎一局牌帶動了一大群人的情緒起伏,大家全都興高彩烈,喜怒哀樂盡在其中。試想想,「格老子」我這個「老廣」國外遊客,混進當地人中,參予「外圍下注」,七嘴八舌,吆喝叫罵,與眾同樂,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有趣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