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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於大陸之今昔

前年十月再度返鄉探親,在南京、上海分別住了十來天。看到現時大陸都市的建設,可謂日新月異。單是公路的開發就無遠弗屆、四通八達,交通十分便利。原先南京城外四鄉,都彷彿甚遠,如今也是巴士長川往來,快速得有如縮短了路程。因此,得以訪尋到抗戰時一度避難的村莊,得到意外之喜。

城內的市容,也整頓得為之刮目相看。大致環境清爽,已少見過去的煙頭、垃圾之跡。像夫子廟這熱鬧的地帶,則闢成了步行的觀光場所;秦淮河是疏濬得清水一碧,夜晚畫舫燈影,招攬遊客,頗具吸引效果。河畔還有咖啡小食座,正向國際標準看齊。這些進步,都是值得標榜的。祇不過繁榮便難免流於奢靡,到處餐館林立,其門面裝璜,也多是競相媲美,豪華惟恐不用其極。餐席之豐饒,餚饌之多,必使吃之不盡。總是上到動不了筷子,卻還有源源而來之勢。不能不想到,曾幾何時,當我們初幾次返鄉時,每見家人親屬,都皆大碗白飯當前。即便是為待客,多備菜餚,亦仍是白飯堆尖,生怕不飽。在餐館,菜餚餘瀝,必以塑膠袋盛了提回,一點也不願浪費。如今,分明未動的盤碗已不屑一顧,至於白飯,則已是餐桌上稀見之品了。

這種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無疑表現出一般經濟超越,生活無虞之勢。這原是應該欣幸的,可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自古以來,市富人窮,也是可以概見一班的。中國大陸地大人多,尤其不免其間差距之大。窮鄉僻壤的貧乏情況,其數字固難以了解。但大都會如南京、上海,可眼見者,便有不少流民在嗷嗷待哺缺乏安生之所。而就所知者,在南京市內的中小學中,即有著相當數量的窮家子弟,連學費也難以為繼。筆者有正執教中的親戚,便曾告之,該校正有不少希望捐助的學生所面臨之困窘,筆者也曾及時稍盡綿薄。由此可見大陸貧富懸殊之甚,正與其經濟大紅似有互為因果之勢。以近之大陸當政者之大力肅貪報導看,便可參詳出其中的中飽私囊、罔顧民生問題之嚴重,非朝夕所可解決的了。何況在政經的發展上,其大前提無非是使都市之建設不斷在求變求新,粉飾太平,視瞻第一。照顧貧窮,畢竟還是放在最後的。這些年,若不是美、台、港方面的同胞陸續給予大陸許多貧乏地區的濟助,還不知更會有多少無告者呢。

近期的石氏基金會季刊上所發表的偏遠山區校舍的整建協助及探訪概況,讀之十分感動。石氏基金會在這幾年間,從青海的助學建舍開始,陸續出了許多人力財力。同樣地,就在美所知,也已經有許多發展大陸落後地區教育基金會在成立,發揮著助學的善舉,使得若干山野小民孩子們,得到較前進步的學習環境以安心學業,對整個大陸的教育前途,將是一大裨益。但畢竟粥少僧多,以大陸的幅員遼闊,外力又何能濟助得盡,真正能夠普得甘霖的希望,應還在其當政者的長遠策劃。既是經濟日盛,在教育上便該格外普及,以及特別注重窮鄉僻壤的民生問題。共產黨曾經大聲急呼要均富,要使窮人翻身,為何到今天,反而是富者更富,窮者愈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