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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水富春江

至今我不會忘記,63 年我出差上海,恰逢妳也出差南京路過上海,我們多傻呀!就是不敢向老湯提出給我們一天的時間,讓我們度個「蜜日」。

經歷風風雨雨多年後,上天終於又給了我們同時都出差華東的機遇。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們不該再傻,這次機遇絕不再放過。

我們約好在杭州會合,一心要在杭州好好地玩他幾天。妳安排我住到杭州城南望江路趙父家,然後和從南京過來的楊國威去杭州相關單位辦事,我也就順便在住處附近的名勝吳山等處遊了一遍。

吳山的古樟據說有五、六百年,植於宋,稱之為宋樟,仍長得枝繁葉茂。

登山,遊走其間,感受南來風涼。處高處,遠眺錢塘東去,俯瞰西湖全貌,杭州之美盡收眼底。

記得嗎?我們遊靈隱寺,看到一線天;經植物園步行到玉泉;漫步浙江大學時,感概它與康樂園一樣的美麗。是的,我們記得!在杭州渡過的時光,到過的每塊土地。

在孤山半坡,傻的我們靜靜地席地而坐,眺望西子湖光山色,感受大自然的恩賜,相互靠著,心暖暖地幸福著。孤山的孤字少一點,故有孤山不孤,斷橋不斷,長橋不長之說,我們倆是,情相系心相聯,絕對不孤!

汽車沿著錢塘江上游駛去,經富陽進了桐廬縣境,這時鄰座的大叔,好像是本地人,當他得知我們首次途經此地,便熱心地當起「導遊」,為我們介紹起桐廬來,他說:有種長在水田水面下的菜叫西湖蓴菜,雖叫西湖蓴菜,其實產自桐廬,全國唯此處出產的有名氣,還是貢品;往山那邊有一山洞,夏天會冒白煙出來;再前行便是風景秀麗的富春江了……

「觀魚勝過富春江」即時從腦門閃出,本能地望出車窗外,想看看富春江的魚。魚是沒看見,但一路秀麗的景色卻很醉人!難怪《富春山居圖》那麼有名,那麼招人喜歡。

晚宿七裡壟水電站招待所,入夜,我們靜靜地躺著,傾聽著外面傳來的除了水聲還是水聲,是富春江在唱,七裡壟水電在隨。我第一次這麼近地靠在水電站,感觸它的脈動,體驗它承載的衝擊,帶給我們的光明。我明白了!妳從事水電建設的遠大抱負。

富春江的魚沒看著,也沒吃上,但這裡的炒豬肝甚便宜,幾毛錢一大盤,至今還沒忘呢!這裡出產皮蛋,河邊小賣部就有賣,有意思的是店員不僅告訴我們如何挑,還幫一起挑,於是大家都把皮蛋貼近耳旁使勁地搖!響是熟,不會響的則還不能吃。

聽說水灞上游有小三峽之美,這勾起了我們的遊興。清晨,陽光明媚,漫步在已是水庫堤岸的富春江邊,閱十裡江山,沒了「山瞑聽猿愁,滄江急夜流」,換來深幽。處在山清水秀的懷抱裡,靜賞「風鳴兩岸葉」的樂章,我們的心情變得富春江水一樣,從急流聲變得平靜,把憂愁和煩惱忘卻,盡情享受著二人世界的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