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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性侵犯」

我相信和我一樣來自中國大陸的同齡人,在來美之前都弄不清楚什麼叫「性侵犯」。說起來,真讓人覺得幼稚可笑。

因為中國過去沒有性教育,人人談「性」色變,談「性」就意味著下流、作風不正。也沒有日常的「性侵犯」法律知識教育,更沒有有關的法律規定,有人即使被「性侵犯」了,也是自己悄悄咽到肚裏不敢聲張。所以那些色狼、流氓,就肆無忌憚地在擁擠的公車上隨便占女青年的便宜。

我過去的理解,也認為是人的身體被強暴或被猥褻,才是「性侵犯」。當然,這不僅是侵犯,而且是犯罪。

有朋友曾對我說起一件怪事:那天她在市圖書館查資料,有個高大的黑人,像英俊的大學生,也在中文圖書部翻來翻去,急得亂找,好像急於查找什麼資料。她以為他是在找學中文的有關書籍,就好心地想幫他,問:「Are you looking for Chinese books?」(你在找中文書籍嗎?)那黑青年只說「Yes」(是的),並不具體說明。我的朋友找到書後,就坐在過道桌子前閱讀,並專心地作筆記。不一會兒,傳來一陣呻吟聲打斷了她的思路,抬頭看時,那黑人正坐離她兩米多的對面,全身顫抖。她以為他生什麼病了。當時,周圍除了書架、書桌外沒有別的人。她正想問他時,嚇然發現,黑人正把他那玩意兒向上拉在腹部,邊顫抖邊呻吟著,見到她抬頭還不斷叫著「Mam、mam……」(媽媽)。她此時真是又驚又嚇,只覺血液上了腦門兒。極度憤怒中,不知說什麼才好,突然大聲冒出一句:「You are bad man!」(你是壞人!)那黑人才趕快拉上褲鏈往外逃跑。我的朋友遲疑冷靜了一會兒才走出門,想再罵他幾句或找警衛教訓教訓他。此時,見他在回廊上繞了一圈就不見了,當時又沒有保安警衛在場。她的心情過了好久才平復下來,繼續閱讀自己的書。事後,還書下樓出門時,才見到警衛,報告了這件事。警衛說:「你當時怎麼不叫我們呢?這是『性侵犯』啊!若能記住他的相貌,以後也要清算他,不准他進圖書館來!」我的朋友茫然不懂,還問:「這就叫『性侵犯』呀?我以為他沒觸犯我身體就只算是耍流氓,不算『性侵犯』!」警衛人員都笑了起來,肯定地強調說:「這就是『性侵犯』!」

朋友將這件事經過從頭到尾告訴我時,我也覺得是上了一堂法律課。因為我跟她一樣,對此種事如「法盲」,以為接觸身體的動作才算性侵犯,那種不要臉的行為是他自己下流或流氓成性,對自己沒有「侵犯」到人身安全。錯了!因為對方的下流行為引起了你的精神不安,就是對方在犯罪,應受法律制裁或訓導。

好在美國的報章、電視經常宣傳、告誡、教育人們認識「性侵犯」:有人故意給你黃色、淫穢畫報看,或不懷好意隨便肢體接觸你任何部分,或對你講挑逗、淫穢的話語……等都是「性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