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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不尋常的一年
出門戴口罩

「2020」,不尋常的一年

2020,真是難忘的多災的一年。

2019 年底請假回武漢看望母親,和農友們聚會,回訪下鄉的知青點和故人,好不快樂!一天,正和老媽逛街,在醫院看病的妹妹打電話告知醫院好像有傳染病,醫生護士都戴口罩了。她和女兒也立即買了口罩戴上,讓我們小心。當時誰也沒想到可惡的新冠病毒已悄悄地開始攻擊人類。

過完元旦,我去深圳出差,九十高齡的媽媽獨自送我去機場。我們逛了一下機場後,我送她到機場裡的地鐵站上車回家。沒想到一別不知何時再見。

深圳正沉浸在節日的歡樂中。一周的工作愉快而高效。

離開深圳前往廣州拜訪一位多年沒見面的老朋友,在她家住了一晚,第二天離開前去了一個溫泉休息,聊天。美好的一天!

回來上班的第二天下午稍感不適,第二天發燒,看家庭醫生。他聽說我不久前去過武漢,立即電招救護車,不讓我回家了。醫生也不讓我坐在診所裡等車,搬了個凳子在後門的停車場等候。約一個小時車才到,媽呀!這是什麼節奏?車上只有一個司機加一個護士,除了戴口罩也沒穿什麼特殊裝備,身份確認後就開車了。救護車一路搖搖晃晃很不舒服,晃了半個多小時總算到了醫院急診室。

隔離病房

以前看急診需要等幾個小時,這次可快了,直接被護士領進隔離室。醫生進來看診要換衣服,帶目鏡、手套。接下來驗血,在病床上拍 X 光片。兩個多小時結果出來了,我沒得新冠肺,開了點退燒藥回家了。一回到家,醫生就打電話來詢問情況;第二天也來電話。第三天是複診日,那天我沒吃退燒藥,到了醫院又發燒了。

醫生問我是否要住院觀察,因為年初一還要去臺灣給兒子定親,我要趕緊好起來,因此決定住院。

護士幫我辦好手續,帶我去了隔離病房。病房幾乎沒病人,醫生護士也不是很緊張,只是戴著普通口罩。我的病房是個單人間,裡面有洗手池、廁所、電視。靠近走廊一邊有一個消毒更衣室,牆上有一個雙層玻璃窗,那是送東西的地方,一次只能開一扇門。窗外一個電話是和家人、醫生、護士通話用的。除了不自由以外其它都好,屋內乾乾淨淨,窗外陽光明媚。

每天就是檢查,連藥都沒有,醫生說低燒喝水就可以了。一天送幾大罐水。一天三頓都是護工送進來,伙食不錯呢。

在隔離病房住了三天,休息得特別好,右手的扳機手指也好了。

出院前做了好幾次核酸檢查都是陰性,我是本地第五個疑似病例,我的檢驗結果要報衛生部,由衛生部決定我是否需要更多檢查。

紙箱王創意園區。曾經的紙箱廠改建成一個以紙箱為材料的樂園。裡面的各種建築,傢俱都是紙箱做的。連飲料的打包袋也是紙做的。喝完飲料捨不得扔還帶回來了。照片裡的火車是紙的,還可以開呢!

出院不幾天,兒子來電讓我們幫他買金飾。本來讓兒子他們自己買的,哪知他工作忙又要去印度出差。這時離去臺灣僅剩兩三天。還好附近的商場有四家著名金飾店,我們反覆比較挑選好一套四點金:手鐲、耳環、項鍊和戒指,這是新加坡人結婚的標配。

大年初一一大早,一家人飛往臺灣。飛機落地排著長龍入境,哪知等到我入境時竟被叫到一旁。詢問後瞭解了因為我護照上的出生地是湖北,海關要請示長官。焦急等待半個多小時終於放行了,還好那時沒有詢問十四天之內有沒有發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不過我隨身也帶著醫院出院報告以防萬一。那天有一個湖北來的旅行團被拒入境,他們應該更搓火吧。

初一的臺灣下著雨,陰冷陰冷的。兒子不想轉車選擇搭長途巴士直達台中。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竟然由於塞車走了三個多小時。到了目的地,兒媳的哥哥開車直接將我們送到家庭聚會的餐館。那時好狼狽呀,第一次見對方家長就是這麼蓬頭垢面,疲憊不堪。還好她和家人都很親切,通情達禮,氣氛融融。

台中著名的打卡點 —— 彩虹眷村。一位年近九十的老伯,每天在無人的夜晚一筆筆畫出來的村子。本來是要拆遷的老屋,如今吸引著各方遊客。窄小的街巷,低矮的牆壁,佈滿了五彩繽紛的油漆畫。有老伯的座右銘,有警世短語,畫面充滿童趣。

入住酒店後,生怕一路風雨引起發燒,趕緊燒了一壺水喝下,洗了個熱水澡,這才安心睡下。

初二,天還下著小雨,媳婦和她哥哥開車來接我們出去走走。街上商店都關著門,很冷清。正如朋友說的過年不能去中國大陸、臺灣、港澳旅遊。

好在台中的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還開。博物館還挺大的,以展示生命的起源,恐龍為主。最後又看了一場 3D 電影。想起帶兒子在北京參觀博物館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這次和兒子、媳婦一起參觀,真是恍如隔世般。

晚餐後去逛了有名的誠品書店,那裡物品非常豐富。以前去臺灣時沒時間逛,這次如願了。

之後,我們又去了台中歌劇院參觀。那是日本人設計的建築,帶有高迪曲線風格。當日無演出,可以參觀本地製作的小藝術品、書籍,頂上有一個露天花園,可以俯瞰附近的豪華公寓與街景。

隨後,我們又去了一個日據時期日本官員住的一片小樓區,現在叫審計新村。聽起來以為是個財經之地,其實那裡是本地藝術作品的展示和售賣的地方。小樓是兩層的,中間有走廊連成一片,樓下是各色小吃,樓上賣其它小物件。我們買了冰淇淋和幾樣甜品,還買了臺灣製作的防水布包,很實用。

審計新村

兩個大盒子

初三,兒子訂婚的日子,下了幾天的雨終於放晴了。真是老天有眼啊!儀式很簡單:女方租了兩個大盒子擺放結婚首飾、香、禮炮、還有送人的喜餅。飯店司儀主持一項項儀式,我們對此一竅不通,儘管之前兒子他們發給幾個臺灣結婚視頻,不同祖籍的還有自己的風俗,比如潮州、海南、福建、客家、廣東等等。一切聽從司儀指揮,敬茶、改口、交換戒指……之後,兩桌親朋好友吃飯、敬酒、聊天。雖說是訂婚,但因為他們倆分居兩地,而我們在北京、武漢、新加坡都沒有幾個親戚,親家母說這次就算是訂婚、結婚一起辦了。因為孩子他們準備去歐洲度蜜月,也省了辦酒席這麼繁瑣的過場。沒想到他們的終身大事就如此簡單地辦了,本來打算買一套鮮豔的禮服在兒子婚禮上穿的,這下沒機會了。遺憾啊!不過想想最重要的是孩子們的幸福,儀式也罷了。

金沙大半燈暗

初四,我們要搭晚上飛機回家。白天包了一輛出租車逛了幾個景點,最後司機送我們回到桃園機場(費用五千台幣),又再次由於湖北出生地一事等待長官放行。一路回來,全程戴口罩,不吃、不喝地安全到達。還好那時新冠還沒有全球大爆發,不然臺灣之行還成行不了。幸運!

從臺灣回來後咳嗽未好,可謂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上了幾天班,中國的新冠疫情日益嚴重,怕同事忌諱,於是申請在家工作。

後來的日子太煎熬,武漢封城了。那麼一個大城市一下變得像鬼城,街上空蕩蕩的,為了防止病毒向外擴張,武漢人承受了無法想像的壓力和痛苦。我天天上網看武漢新聞,擔心家人的安危。那時死人的消息不斷,醫院住不進去,朋友圈裡幾乎天天有求救資訊發佈。我讓妹妹天天在群裡報平安。媽媽在老人院,有病也不敢去醫院。後來就是家裡物質消耗完了無處可買,直到街道、社區組織團購,情形才有所改善。媽媽所在的養老院有個別病例,所幸沒有傳開,至今她們還不讓出門。在這段瘟疫肆虐的日子裡我的家人倖存下來了。感恩!

新加坡四月

2020 年 4 月之前,新加坡還沒什麼大的限制。後來出現教堂、晚會聚集性傳染,大的群體聚會全部取消,我們每週的走透透也停了。星期天早上和朋友喝咖啡吃早餐也停了。到處的公共休息的椅子都貼上十字示意不能坐,人與人之間保持一米距離。

去市場買菜的路也不能隨便走,有紅色分割線,只能單線行走。進口要查體溫,去超市再掃描記錄時間,量體溫,買一次菜要到處排隊,登記,查體溫好不麻煩!

四月開始公司正式宣佈在家工作。出去一定要戴口罩。否則罰款。

五月,新加坡疫情日趨好轉,人們紛紛開始出門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