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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戰憶往(八)
筆者夫婦於華盛頓「韓戰將士紀念碑」前留影

韓戰憶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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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鮮《人民軍戰歌》譯文如下:

長白山,山連山,一望無際,
鴨綠江水長又長,流向遠方……
我們是鋼鐵般朝鮮人民軍,
保衛共和國是我們的天職。
呵 — 呵 — 呵 —
偉大的領袖金日成,
呵 — 呵 — 呵 —
我們的領袖金日成!

一九五三年板門店停戰談判開始,在交換戰俘問題上雙方出現激烈抗爭。根據中立國印度提供的資料:聯軍方面在押的志願軍戰俘(不包括人民軍戰俘)為 22,000 名,而我方在押的聯軍戰俘(不包括南韓戰俘)為 3,600 名。初期中方提出的方案為所有戰俘全部遣返一個不留。由於雙方在押人數差距太大,美方提出「一對一」交換戰俘立即被我方拒絕。此後,雙方都想用戰場上的角力做為談判桌上的籌碼,所以戰鬥一直是邊談邊打,不曾間斷,最後終於在《自願遣返》一案上達成協議。

是年冬天,祖國各界人民組成龐大慰問團來到朝鮮前線給志願軍全體指戰員頒發《抗美援朝紀念章》,並向最可愛的人 – 志願軍贈送慰問品。隨同慰問團前來的是全國曲藝戲劇界頂尖的藝術表演家。筆者是個京劇迷又喜聽相聲。那次能親自欣賞到京劇泰斗裘盛戎的銅錘花臉,相聲泰斗候寶林、小磨姑的精彩片斷,評書泰斗袁闊成的《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等等。這些在國內夢寐以求的願望終於在朝鮮戰場上實現了。此乃筆者終生難忘的一段記憶。

一九五三年聖誕節前夕,在一次押解病傷戰俘途中,筆者不幸被砲彈碎片擊中右腳髁。為響應輕傷不下火線號召,我自己一直在戰俘營敵工部堅持工作未曾絲毫退縮。不久,志願軍司令部甄選一批戰場上表現優秀的年輕幹部到北京中國人民大學深造,筆者有幸名列其中。我們一行九十名從各兵種選拔的大專文化水平幹部在到達北京後,先由軍委安置在清華大學補習久已荒廢的數、理、化課程。記得當年清華大學教務長錢偉長先生率領全校師生敲鑼打鼓歡迎《最可愛的人》,還有一位童顏白髮的馬約翰教授時常到我們宿舍探望大家生活起居。

三個月補習班結業後筆者被分配到中國人民大學政治系深造,地址在鐵獅子胡同。不久,該系又遷移至海甸分校。當時的校長是吳玉章。筆者時年二十四歲。自此告別軍旅走向新生活。(全文完)

同一系列:韓戰憶往(一)
韓戰憶往(二)
韓戰憶往(三)
韓戰憶往(四)
韓戰憶往(五)
韓戰憶往(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