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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書法(二十八):嵌名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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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愛的耆老們:春寒料峭,臺北的氣溫並不穩定,乍冷乍熱!山區倒是杜鵑盛開,紅白相間,煞是好看。說起看來(老眼昏花,報紙上的小字已如「霧中看花」),最近用放大鏡看了史紫忱教授的遺著——對聯文學,十二分讚賞!玆文摘如下,與諸老分享:

「中華民族由詩經、漢賦、唐詩、宋詞、元曲,一脈流下。用文學人的觀點看,我們可稱為詩的民族。中國的單音符文字,一字多義,一義多字,一音多字,一字多音,變化率高。經過無數人嘔心瀝血地經營,雕塑出傲視世界的文學之美。」最後,才談到 —— 對聯文學。他認為對聯雖然是詩的副產品,而它的遊戲規則是把文學集縮成美中之美。所以對聯的規格不必深受平仄的限制,不然李白怎會有全平詩,蘇東坡有全仄詩呢!

國父孫中山先生曾有一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史教授認為「成功」對「努力」多麼神妙,對聯風格獨樹(功係平聲,力係仄聲,若按一般慣例,上聯末一字應為仄聲,下聯末字宜平聲)。

我記憶中尚有一聯,似是革命先進譏諷康有為的輓聯,聯云:「國家將亡必『有』,老而不死是『為』。」正是謔而又謔了!兩句成誑語,省去了三個不好聽的字眼,聯未便成了「有為」!

史教授學富五車且認為有些奇特的姓名或單名時,就必須思考了。新詩作家陳洛佑筆名渡也。史君作聯如下:「渡之東、渡之西,西東兩渡;也是今,也是古,今古一也。」某年,中文系女生趙元求聯。史師在教室立即寫道:「趙錢孫李誰為首?元亨利貞我佔先!」博得全班一陣掌聲。足見教授的機智超人。走筆至此,不禁憶起先父雖供職軍旅,抗日八年轉戰大後方,中途均有詩記載。來台後,居處懸一嵌名聯:「『丘』壑 之中『光』如秋月;『平』生自幸『閭』有春暉。蓋先父諱名丘平,號光閭,名、號均嵌入聯中。曾賜我兄弟各一聯:「懷瑾握瑜寧靜以致遠;無為自化介立而不群。」名在上聯;號無介,入下聯中。二弟觀成,別名永寧,其聯如下:「觀天行之健永峘有則,成輪奐之美寧一斯民。」

筆者在南韓曾遊歷一僅次於雪嶽山的俗離山國家公園,山中一寺,懸一聯曰:「道不遠人,人遠道;山不離俗,俗離山。」讀來頗有禪意,足見漢文化之傳播,真是無遠弗屆的了。[下一篇:淺談書法(二十九)]